《正交线》内页公开②
bw日常，我只是想看两个人虽然看上去很像约会但都觉得不是约会的情节（什么东西
“下午有空吗，指挥官？”
加布里尔正检查着手上的报表，不远处传来的没头没尾的问句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事？”
“我想去个地方。”屏幕后的莫伊拉不紧不慢地答道。“一起？”
等加布里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换下制服，坐到了驾驶位上。工作刚刚告一段落，他最近的确悠闲了不少。更何况，在他印象里，这还是莫伊拉第一次主动提出相关的建议。以往制定计划时，莫伊拉要么就是只在确定人数时插上两句，要么就直接以各种理由回绝了他的邀请。时间久了，他便以为对方只是比起那些活动更热衷于钻研自己的实验项目，也就不再强求对方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两相比较，莫伊拉今日的提议说是唐突也显得不是特别过分。
正想着，迎面走来的俨然是莫伊拉本人。平日黑红相间的制服被一件深驼色的大衣替代，腰带松松地系着，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轮廓。正值早春，对方修长的脖颈在深色丝巾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一双短靴衬得她的身材更为高挑。加布里尔一时有些认不出对方。直到莫伊拉坐上副驾驶位，关上车门，他才回过神。
“你看上去有点……”他搜肠刮肚，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有点不一样。”
“你难道以为我会穿制服出门？”莫伊拉挑起一边眉毛。
“只是有点少见。”岂止少见，他上一次见到莫伊拉身着便服还是两年前他们在爱尔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平时，他甚少干涉队员的私生活，通常见到莫伊拉时不是在他的办公室就是在对方的实验室，谈论的也都是工作相关，没有观察对方衣品的空闲。因此，当他看见与平日穿着截然不同的莫伊拉时，一股莫名的陌生感从心底渐渐涌现。
“所以，我们要去哪？”说来也是他考虑不周，连行程安排都未了解便草草答应，事后就算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也不好再度拒绝。但既已知道莫伊拉似乎对各类大众爱好不太感冒，加布里尔便开始对此行的目的地有些犹疑。若是自然风景还好，只要不是——
“这里。”莫伊拉显然早有准备，已经在车载导航上调出了相应的地点。加布里尔定睛一看，虽然极力控制住了表情，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不停地滑动地图以填补这段有些尴尬的沉默。
“你喜欢……逛画展？”确认好路线，加布里尔发动车子，故作轻松地问道。
“每幅画都是创作者自身的投影，你不这么认为吗？”
“嗯……”加布里尔虽不想打消对方的兴致，但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在我眼里，那些人只是在浪费纸张。”这是他的真心话。自从他多年前看见一群自诩专家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围着某位画家的猫打翻颜料后踩出的“画作”评头论足，他就再也不相信那些人在下笔时真的有在考虑自己的创作理念。因此，自那以后，他总是对各类画廊敬而远之。没成想他今天居然要栽在一次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邀请上。
莫伊拉自然不知道加布里尔五味杂陈的心理活动。不知是因为对他的回答有所预料，还是她的兴致实在太高，她也不反驳，只是轻笑了几声。“那你就更该看看了。”对她的如此定论，加布里尔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车飞快地驶离基地。午后，原本应当出现太阳的位置却只有一团团乌云，阴沉的天气加上完全未知的目的地着实让加布里尔的情绪高涨不起来。也许心血来潮的出行并不适合他。密闭的车内回响着低沉的爵士乐，厚重的男声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个单词，原本舒缓的音乐此时却只让他感到焦躁。加布里尔正想换上另一盘光碟打破这过于沉闷的氛围，却瞥见莫伊拉一边翻看着手上终端显示的资料，一边随着音乐的节拍，以微弱的幅度点着头。
加布里尔移开目光，收回打算去拿光碟的手，转而直视正前方的道路。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点。
驱车半个多小时后，加布里尔看见右前方出现了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建筑。接近目的地，莫伊拉将终端收进包里，已然做好了下车的准备。虽说加布里尔此时的心情已经比刚出发时平静了不少，但他依然对参观画展这种事提不起兴趣。他正打算让对方下车，自己在车里整理上次行动的报告以打发时间，已经跨出车外的莫伊拉忽然扭过头，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叮嘱了一句：“看过再评价也不迟。”说完，她便关上车门，朝建筑的入口走去，丝毫不给加布里尔推辞的余地。待加布里尔停好车，莫伊拉早就不见了踪影。他思忖片刻，最终还是锁上了车，独自走向一旁敞开的大门。门口摆放着写有画家姓名的指示牌，加布里尔读过几遍，确信这个名字与他记忆里的任何一位画家都对不上号。他走入大厅，内里的装潢十分简洁，却也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精心设计。兴许是因为这位画家的确不够出名，空旷的室内只有寥寥几个看客，但加布里尔却没在这些人里找到熟悉的身影。但左右人就在这展厅里，莫伊拉也不是那类需要他操心的类型，加布里尔也就不再寻找对方，随意站到一幅画作前观赏起来。乍看之下，画布上布满了或红或紫的鲜艳色彩，似乎与他以往见过的那些所谓“大作”别无二致。但想到莫伊拉那对其有些不符她风格的赞美，加布里尔还是耐着性子多停留了几十秒。工作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由得对眼前的画布观察得细致了几分，而他也确实由此从中看出一些隐藏在杂乱背后的别有用心。大块的颜料之下，黑色的细线以某种规律从中心向四周辐射，织成细密的蛛网，表面的光彩下隐含着被压抑到极致的另一层感情。个人的投影吗。加布里尔不禁对场内的其余作品也产生了兴趣，随着性子在大厅里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他绕过一个拐角，感觉到四周的光线暗了几分。他看向前方，一张与其他作品风格迥然不同的巨幅油画被单独悬挂在墙体的正中央。
那是一棵树，一棵灰色的树。
而莫伊拉就站在那幅画前，背对着他。
原本打在画上的灯光将她的发梢也一同染上清冷的白光，模糊了她的轮廓。灰暗的画面此时却成为了绝佳的背景，只是将莫伊拉那头红发衬得更加醒目。加布里尔站在原地，只觉得对方在这一刻也成为了画的一部分。
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莫伊拉身旁。离得近时，他才发现画中隐藏的无数细节。无数线条交织扭转，构成树的主体，背后阴暗的天空被分割成了块状，将原本的轻盈变为难以言喻的沉重。乍看之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幅画与外厅的其他作品是同一人所作。
但要问莫伊拉为何对这幅画情有独钟，加布里尔也能猜到一二。
“感觉如何？”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人，莫伊拉从画中世界回到现实，转头询问他的感想。
“不算太糟。”他心不在焉地给出一个不好不坏的答案。莫伊拉也不在意其中的敷衍意味，反倒心满意足一般点了点头。她凝视着面前的画作，突然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我喜欢这幅画。”还没等加布里尔回答，她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看见了自己。”
“什么？”尽管加布里尔感觉自己开始逐渐理解对方的想法，但这个答案还是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
只是莫伊拉似乎并不打算进一步解答。她收起仅仅流露一瞬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看向加布里尔，仿佛方才的自问自答只是她一时兴起。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加布里尔擅长通过压力诱使人们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同样擅长剖析别人的心理与情感。既然莫伊拉不愿多说，他也不会去花心思揣测更深层的原因。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那不影响他们的工作，那些秘密就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
他们走出展厅。华灯初上，加布里尔沉默地启动发动机，设置好回程的最优路线。莫伊拉则调出终端上的工作文件，聚精会神地处理起来。悠扬的萨克斯依旧在车里回响，只是两人都不再有跟着音乐哼唱的心思。休假已经结束，回去以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完成。
加布里尔决定暂时将莫伊拉的事放到一旁。
说到底，他会目睹这一切，完全是意外一场。
没有后续，发展自行脑补（靠
其实题目应该叫“心血来潮”会更契合一点（英文题目是”Whim” 意会一下
虽然没什么用但说一下，莫姨喜欢的那幅画原型是蒙德里安的《灰色的树》。只是我个人觉得和莫姨气质很搭罢了，内涵全靠我乱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