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年轻真好
今晚是跨年夜。
乔瑟夫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四十，可屋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不会这都能忘吧？他小声嘟囔着，烦躁地挠挠头，让本就不安分的乱发翘得更为张扬。 再不回来就来不及了，他匆匆围好围巾冲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朝教学楼奔去。学校在一周前便放了假，又遇上今天，路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因而尽管乔瑟夫一路狂奔的举止显得过于显眼，在无人见证的情况下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就算此时路上全是学生与老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乔瑟夫抬起头，顶楼的教室透出明亮的白色灯光，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响，直到一扇虚掩的门前才戛然而止。他扶着墙，待呼吸稍稍缓和了些才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一个端坐在桌前的身影。
“西撒！我就知道你还在这！”自习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乔瑟夫自然也不管什么规章制度，一遍抱怨一边径直走向对方的桌子。似乎是才注意到对方的到来，西撒有些疑惑地将视线从眼前的书本移到已经站在面前的乔瑟夫身上。“诶？乔乔？你怎么——”
啊，他就知道。乔瑟夫有些沮丧，但比起言语解释，他觉得还是行动更能说明问题。“快点快点！”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就要往门外走，另一边的西撒依然一副状况外的模样，一边喊着“等等等等乔乔这是去哪”一边急忙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在他的拉扯下半被迫地下了楼。迎着寒风奔跑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更何况他的一只手被人紧紧抓住，另一只手套在刚刚穿了一半的外套里。只是在接近目的地时西撒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如此着急的原因。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终于在桥中央的栏杆旁停下了脚步。
“咳咳，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吧？”干冷的空气呛得他鼻腔和喉咙有种灼烧般的痛感，下意识的咳嗽也没起到什么缓解的作用。他终于得以将手套进另一只袖子，随后将拉链拉到最高。一旁的乔瑟夫没比他好上多少，他抽了抽鼻子，脸颊被吹得有些泛红，说话也带上了鼻音，“还不是西撒的错！”他感受到对方有些嗔怪的目光，”明明我昨天就跟你说了！”
西撒有些无奈地移开目光，却是反驳不了半句。”是是，是我不对。”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他露出歉意的微笑连声抱歉。乔瑟夫倒也并非真的认为对方不可原谅，起初的那点烦躁早就因为赶上了计划而一扫而空，此时见对方诚心认错更是没了继续责怪的意思，佯装看表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马上要开始了，这里可是我物色好的头等席位。”眼见身旁三两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乔瑟夫便一把把西撒揽到身边，免得计划在最后一步被意外打乱。他听见西撒轻声笑着，正打算问对方因何发笑，却听见洪亮的钟声响起，只得作罢。十二声钟响后紧接着是划破夜空的尖啸，四色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将河水也一同染上了不同的颜色。他不由得有几分得意，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却意外收获了四目相对。西撒趴在栏杆上，偏过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水面的绚烂波光在他的眼底荡漾。
“难怪你这么着急。”乔瑟夫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依靠口型推测。但看到西撒的神情，他也知对方已对他的算盘心知肚明。
“毕竟……说好了……”尽管他知道对方并不能听见他说的话，乔瑟夫依然下意识埋住头压低了声音，脸上的红晕也因为意图被对方戳穿而加深了几分。这原本是他去年的计划，却因突然的暴风雪而连第一步都没能迈出去。他想起当时的自己在卧室里不知修改了多少次方案下了多少次决心，几乎是孤注一掷般提出了邀请，却在得到应许的兴奋还没缓过去的时候又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而后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当时的他又怎能料到一切并非是他一厢情愿呢？
“所以这算是补上了？”看到他的反应，对方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几分。他垂下手，将冰凉的指尖握于手心。人群随着烟火表演的进行变得更加喧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祝福声和烟火的爆炸声混在一起，也让现场的气氛更加高涨。
他看见西撒对他说了句什么。而这次他没费多大力气便读懂了对方的口型，吐出同样的词句。
烟火结束，游人四散离场，没过多久桥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寂静。但这座城市并不会这么快冷却下来，人们多的是理由来延长这个特殊的夜晚。
他们回到了自习室。乔瑟夫站在门口，看着西撒坐回桌前将文具与资料一股脑塞进包中，中途还因为漏了两样东西而不得不重新拉开拉链。他觉得有些好笑，但自己也没强多少。走回寝室的路上，他试图活跃气氛，自己却常常因为心不在焉而忘了话题进行到哪里。但他们都没对此表示异议，而是维持着微妙的默契走过这段不长的路程。乔瑟夫试图开门，却发现口袋里空无一物，只得悻悻地让出位置看着对方将早就拿在手里的钥匙插入锁孔。屋内的暖气依然尽责地将室温维持在最舒适的范围内，只是这温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有些过高。待西撒将身上的背包卸到一旁，乔瑟夫已是半个身子都搭在了对方肩上，双手如同盲人试探前路般在试图在他脸上描摹出某种轨迹。不知对方是否有触碰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西撒也不拒绝对方此般急切的触碰，转身对上那双湖蓝色的双眸。温热的鼻息让他脸上有些发痒，带着寒意的唇在贴合的瞬间消弭了残留其上的最后一丝冷空气。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笨拙地绕上乔瑟夫的脖颈，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一些。直到走进卧室时两人的肌肤才短暂地分开，西撒反手打开房门，伴着咔嗒的合页声顺势倒在了床上。
“乔乔，你太心急了。”趁着两人稍稍分开的空当，西撒微微喘气，脸上的笑意却并未因此减弱。听见他的言语，乔瑟夫顿了顿，转而埋进了对方的颈窝，蹭了一阵才抬眼回应道：
“彼此彼此吧。”
年轻人的热情总会有些过剩，但所幸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足以用来挥霍。
不会写车 拉了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