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帕拉斯&无名萨卡兹】星火


从国服活动写到日服活动 我真牛

停战条约的签订仪式定在一个晴朗的上午。
好舞乐的米诺斯人在场地中央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礼坛,为原本只需几分钟就能结束的流程平添了几分庄重和肃穆。带领村民夺得胜利的祭司作为村庄的代表静静站在台上,看着萨尔贡派来的将领恶狠狠地朝她走来,每一步仿佛都引起大地的震动。相比之下,米诺斯少女看上去是那么娇小,仿佛随时可能会被对方尖利的长爪撕碎。台下的村民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把手放在身侧的刀上。
而祭司只是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拿起笔签下名字,然后再恶狠狠地转身离去,走向丛林深处。
他抬头看向祭司,转而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改方才的冷静,少女正在向台下的村民展示手中的条约,激昂的言语再一次鼓动起人们的情绪,兴奋与喜悦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人群中蔓延。欢呼声响彻场地,即使自己只是拿钱办事,他也不禁被这氛围所感染。不知有意无意,他看见台上的祭司对自己眨了眨眼。他心领神会,混在散去的人群中离开,转而绕到了不远的林地。透过树木的缝隙,他看见几个村民正和从台上下来的祭司说着什么。尽管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他依然能从那朵鲜花的摆动幅度大概猜出对话的内容。不一会儿,远处那个身影便穿过林木朝他奔来,急急忙忙的样子同方才台上的庄严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么着急干嘛?”眼看着对方一副要把自己推走的架势,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村庄驻扎了几个月,他已充分认识到米诺斯人对美酒近乎狂热的喜爱,但如眼前这个人般,上一秒还是引领胜利的祭司,下一秒便可以为一坛酒而飞奔数里,这种人他也找不到第二个。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一番。
“晚上还有庆典,我可不能——我得留点时间出来准备一下。”尽管宴会往往以酒醉为结束的讯号,但身为祭司,在宴会开始时便以一副半醉的姿态出席总归是不太优雅。萨卡兹装作没有看出对方游移不定的眼神,只是了然地笑了笑便跟着对方往丛林深处走去。不到一会儿,身前的树木便逐渐稀疏,露出一片空地和一方池水。望见池塘,走在前面的那人便奔到池边,将一坛东西从水中拖到了岸上。像是大功告成了一般,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姗姗来迟的萨卡兹上前去掉封口,解下系在腰间的木杯,澄澈的液体从坛口流出,发出轻微但悦耳的响声,浓郁的酒香也随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即便在整个米诺斯,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酒。据说在酿造这批酒的时候,锻造英雄武器时溅出的星火恰好落进坛中,它也因此得名。”帕拉斯如数家珍般谈起酒的来历,眼底满是喜悦和自豪。谈到兴处,她便灌下一大口酒,自言自语地赞叹起它的妙处,又像是在等待另一人的回应般,用已然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萨卡兹。
或许是被冷冽池水浸透的缘故,冰凉的液体流经喉间入腹,留下辛辣刺激的同时,醇厚的口感和果木的清香却也愈发突出,反倒让人尝出几分柔和的味道。萨卡兹瞥见对方似是期待的目光,只得点点头,用最简短的语句附和道,“不错。”星火,他回味着这个名字。倘若真是如传言所说,锻造的火星也是它的组成成分,那它断不会有如此柔和的口感。
武器永远是冰冷而无情的,就算是所谓英雄的武器也一样。
但帕拉斯显然对对方回忆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并不在意,只是接着说起有关英雄与美酒的悠久历史。萨卡兹默默地听着,不时喝下一口手中的酒。直到今天,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对方身为米诺斯英雄殿的祭司为什么会跑到这样一个边陲村庄领导他们的斗争。对方不时流露出的落寞情感也让他觉得这并非简单的自愿。
但他不打算深入了解这件事到前因后果。那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更何况,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离别之际,再去问这些事也毫无意义。
“你真的不留下来?”突然,不知何时,话题转移到了一个他没有准备的方向上。他愣了一下,打算喝一口酒,却发现手中的酒杯早已空空如也。
为了掩饰,他只得干咳一声,顺势把空了的酒杯放到一旁。“不,我一会儿就走。”
“去哪?”
这倒是把他问住了,他可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反正都是同样的差事,去哪儿都一样,没差。”他是萨卡兹,他的生活就应如此。做一把没有感情的武器,在任何地方发挥同样的效果。
帕拉斯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只是无声地张了张嘴。“酒很好,多谢。”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将酒杯浸入池水洗净后还给对方,拿起武器就转身走出了树林。村里的各处都被挂上了庆祝装饰,虽距离开始还有段时间,却已有了几分庆典的氛围。他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路上不时被人拦下说上几句话。他擅长用行动交流而非言语,面对他们的好意,只得以并不完美的借口一一搪塞过去。待他回到居处,喧闹为厚重的布料所隔绝在外,萨卡兹终于得以喘了口气。他的行李并不多,充其量只是几件经过多次缝补的衣物,打包好后甚至还没有他手里的刀重。橘黄的灯光下,漆黑的刀刃闪着点点红光,恍若黑夜中的星火,纵使有些微的温暖,也被冰冷的寒夜吞没殆尽。
太阳已落,屋外亮起的灯光象征着庆典的即将开始。他将刀收回鞘中,背上行囊,打算就此离去,却不由得想起那位祭司最后的眼神。他不知道原因,只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不告而别。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对方的门口。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无人回应。
已经前往会场了吗?他暗自揣测着,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见屋内传来某人的闷哼。
下意识地,他以更重的力度又敲了一次,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萨卡兹低声咒骂了句什么,转而抬脚直接踹开了房门。
下午还在朝他举杯的祭司此时却蜷缩在床上,在皱成一团的被单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站在床边,一眼便瞥见附着在对方脚踝处的,不能更熟悉的,黑色晶体。
那块晶体反射着金黄的微光,如同锻冶时溅起的火星,在他手背上烫了一下。
“啊……你怎么来了……”听见他破门而入发出的巨响,帕拉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仰头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好像喝的有点多……”她的声音如游丝般纤细,她的身体颤栗着,仿佛初生的驮兽,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地。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直接戳穿了对方的掩饰,引得少女连忙扯过被单盖住那处肌肤,但已于事无补。
“在来到这里之前。”在这件事上,帕拉斯也不愿多说,只是垂下眼沉默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掀开被子,打算翻身下床,“不行,大家还在等我,我得——”,话还未说完,她便在站起时重心不稳朝前倒去。他连忙把对方拦腰抱住,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都这样了你还想出去?”他忍不住反问道,一边将对方重新扶回床边。而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帕拉斯也没有再次尝试的打算,只是不自觉地将衣角捻得满是褶皱。
别再多管闲事了,走,反正你们也不会再见的。萨卡兹听见心底的声音这么说着。你就不该来这,看看你都遇上了什么烂摊子。
他的一部分的确被改变了。他不顾那个声音的阻拦与咒骂,开了口,“在这等着,我去帮你解释。”没等对方回答,他便打算抬腿往屋外走,只是还没走去一步就被止住了脚步。
帕拉斯依旧低着头,扯住他的手腕,“然后呢?”尽管已不似起初那么剧烈,他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有用。”见对方仍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将身上的包裹卸下。“我不会走的。”
听到他的应允,年轻的丰蹄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萨卡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顾不上太多,将被他弄坏的门掩上后便往会场赶去。让村民们相信他们的祭司因为下午喝了太多而醉酒不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许该庆幸于帕拉斯往日的形象,尽管有不少人仍然以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他,但人们最终还是选择在祭司缺席的情况下由村长主持庆典的开始。萨卡兹暗暗松了口气,趁人们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佳肴与美酒上时离开了人群,朝那间寂静的小屋奔去。帕拉斯依然坐在床边,远处的谈笑声借着微风隐约传进屋内,让她不由得朝窗外看去,脸上的表情落寞而怅然。
“好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他不禁出声打断了对方的感伤。不知何时从哪个同伴那儿听到的名字在他脑中盘旋,尽管他目前无从证实传言的真假,但总归是个希望。
灼烧的触感仍未消去,他捉住一点星火,放在对方手心。

只能说jjpd无法拒绝这种关系
从挡刀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文章作者: R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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