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黑键&白垩】夜寐


看完密录的我只想给他俩点一首甜甜圈洞
无差吧大概 当cb也行
写到后面逐渐昏迷


这是他回到高庭区的第五天。黑键听到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兴致缺缺地从墙角站起,打开拉门取走自己的晚餐——尽管他并不确定现在是不是晚上。干硬的面包和寡淡的羽兽肉羹,不至于让他饿死,但也好吃不到哪去。他机械地啃了口手里的面包,重新坐回了墙角。几天前的那场即兴表演对现在的他而言有些自由得不真实。在广场中心,他没有一刻停下手中的弓,一曲接着一曲,直到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逝在群山背后。不知是怕他真的会在演奏中加入什么禁术,还是莱塔尼亚人共有的对音乐的无可救药,他的独奏会开到了最后一刻。当女皇之声分开人群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按弦的手早已没了知觉。
也许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自己的确疯了,就和他脑子里那玩意一样。离开夕照区的路上,黑键不由得这么想到,只是这念头还未停留多久便被他擦去。虽然还是太幼稚,不过,这件事你干得还算不赖。
不劳你费心。听见那个声音,他不耐烦地啧了啧嘴,引来陪同贵族的侧目。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那座关着他过去的高塔,而是区块边缘的一座小屋。被陪同人员收走一切可能用于施放源石技艺的道具并且半强迫地将他丢进没有窗户的房间后,他便陷入了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迎接他的会是什么?黑键翻出那些作为乌提卡伯爵的零碎记忆,尝试推断那些贵族,又或者那两位伟大的女皇,会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僭越做出何种裁决。让他继续当所谓的伯爵显然过于冒险,杀了他又可能有损他们一贯的好名声。一番推理后,黑键发觉自己的确没有当贵族的天赋。他连自己将要面对什么都想不到。不过这种事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手中的瓷碗在胡思乱想中见了底,他将餐盘推到一旁,怔然盯着墙上闪烁的灯丝。一阵困意朝全身袭来,但他却努力让自己不闭上眼。
他无法直视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那双在他闭眼后出现在黑暗中的眼睛。
他并未忘记白垩最后的话语,可没了乐器和法杖,他还能做些什么?他当初信誓旦旦答应对方会在反抗的路上走下去,甚至当他被贵族们带离夕照区时,他仍相信自己正在践行他们之间的承诺。但现在他意识到,从那个避人耳目的偏远院落开始,他就一直在屈从于命运的巨手。强加于身的刺耳旋律,任人摆布的伯爵头衔,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从囚笼中挣脱的那个人永远是白垩,而不是他。

假如命运真的由尘世以外的另一人掌控,那他一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沌爱好者。两天后,他的房门被重新打开,迎接他的是面生的罗德岛干员和一脸阴沉的贵族,还有那把大提琴。在读完一大段声明以后,那位干员便带着他穿过莱塔尼亚,跨越移动城邦的边界,回到罗德岛的舰桥。他自由了吗?声明的内容并不难理解,甚至可以说简略到了一种极致。如他所愿,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反复确认文件的真实性,而后难以自制地笑到颤抖。可现在,他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情况。
他的确感到高兴。从那名贵族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故意露出能被对方察觉到的嘴角弧度。黑键踏出小屋,此时正是明媚的午后,天空湛蓝晴朗,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但他只是眯了眯眼。他不知道罗德岛和两位女皇谈了什么,也不想了解其中的隐情。他走上甲板,看到莱塔尼亚的山林逐渐隐没在浓雾之中,对自己的处境却没有一丝实感。他的法杖重新回到了他手中,肩上提琴的重量也是真实存在的,他取回了力量,可他依然感到迷茫。头痛又开始隐隐发作,他迫使自己忽略脑海中那串低沉的诡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在别人眼里不那么难看。他紧跟着带路的干员,余光却瞥见了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有所预料,但他依旧呼吸一滞,只是略微侧过身,加快了脚步。
处于一些他也无法言明的原因,目前他还不是很想见到那两个人。
“呃,黑键先生?请问您对宿舍有什么特殊需求吗?”这场单方面的重逢让黑键本就因头痛而混乱的思绪变得更为涣散,当他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人事部的登记人员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他摇摇头,填好最后一张表格后便按照指示找到了对应的房间。他关上舱门,将走廊上的谈笑声隔绝在外,放下琴包,还未脱下外套便已因不断加剧的头痛和几周以来积累的疲惫滑坐在床边。一阵急促呼吸后,他支起身子,将墙边的琴包打开,取出了那支已经半旧的琴弓,而后直直地倒在地上。
“罗德岛的地板和你家也没什么区别。”后脑和肩膀传来一阵钝痛,但他没有起身,只是仰面躺着。他重新握住琴弓,想象白垩演奏时身体每一处关节的活动幅度,试着模仿对方,最终因手部的剧烈颤抖而作罢。黑键抬起手,将琴弓放到床上,几次深呼吸后闭上了眼。沉重的倦意裹挟着他,将他带回那个傍晚。熟悉的旋律自悲叹的间隙中流出,源石构成的怪物停住前进的脚步,原本令人头痛欲裂的旋律戛然而止。他仰起头,看到“他”僵硬地低下头,像是在盯着他。源石碎屑因他的动作而自身上洒落,在夕阳下形成黑色的星点。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但这仅仅持续了三个乐句。“他”拉琴的动作逐渐扭曲,沉重的低音砸在地上,震得他几乎站不稳身子。而在那巨物崩散的一瞬间,他看见残躯中的白垩冲他微笑着。
那是他自己的眼睛,也是他一闭眼就能看见的眼睛。是他无法面对的眼睛。
在他找到道路之前,他还不能抱怨。
黑键睁开眼,时间已是半夜。他挣扎着站起身,肩胛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想象被源石刺穿的感觉。他倒在柔软的被褥间,抱起琴弓,面朝墙壁蜷成一团,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
今夜,他们相拥而眠。


今夜も毛布とベッドの隙間に 体を挟み込んでは
怎么说 就是满脑子这两句词
其实本来还想写两个人某次去咖啡店买甜甜圈分着吃的情节 感觉有点突兀就算了(


文章作者: R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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